越南,能成为西方世界的东莞吗?
近年,东莞制造业因为人工,厂租,原料等生产成本的提升以及环保,税收,社保等政策方面的原因,迫使不少企业纷纷外迁。有部分流向内地城市,也有部分搬往越南,老挝,印度等东南亚地区。
拥有庞大人口红利的越南,因其文化习俗、公民相貌都更类似于中国,被不少产业资本所看好,认为未来最具潜力复制中国东莞,成为下一个世界工厂。
一些制造业巨头开始进行生产转移,形成“中国+1”或“中国+越南”的生产布局。
台湾方面,台湾老牌的代工企业,就没有一家不在越南设厂的,动作很大。
日本,因为国内一直有稳定的制造能力,当时来大陆设厂,也是自己产能的一小部分。日本很早就在越南建厂布局,近年来也有很多日本企业选择了将工厂从大陆迁到越南。
欧美企业,因为很早就告别了低端制造业,所以他们在全球的工厂主要目的是满足当地市场需求,这几年倒是不会有太大的搬厂动作。
比如,英特尔多年前就在胡志明市设立了其全球最大的封测厂。
韩国电子巨头三星于2019年10月关闭了在中国的最后一家手机工厂,转移到越南,三星出口全球市场的手机中的绝大部分已经是在越南生产的了。
巨头的影响力不可小觑,三星牵一发动全身,撬动了各家配套厂商,更直接带动了一座城市的崛起。
那么,越南会不会像成为西方世界的代工厂,成为西方的东莞哪?我们一起来看看:
第一、从劳动力方面入手分析:
越南的劳动力价格有着明显的优势。
2018年,中国工人的人均月收入约为5658元。在越南,直到2019年上半年,劳动力的平均月薪才达到人民币约2021元,而普通劳动者的平均月薪只有人民币约1444元。
但是,这几年迁移过来的企业越来越多,劳动力出现供不应求的现象,技术工人和管理人员更是紧俏,企业给的薪酬通常比最低工资高不少,每年也会有相应幅度的上调。
企业家们普遍预计六七年后就能和中国持平。
为何越南的工资涨得那般快?究其原因,背后有工会撑腰!
因为他们有强大的工会,动不动就罢工。几乎每次罢工都能达到涨工资、缩减劳动时间等目标。福耀玻璃在美国设厂时用尽一切办法阻止工会成立,原因就在这里。
曹德旺曾说过,不允许工厂内出现工会,如果出现,自己宁愿关门回国。
可见,身为大企业家的曹德旺对工会视如蛇蝎。
现在越南法律规定,一年加班上限是200小时,可以说是未富先懒!不但和中国没法比,甚至比中国台湾的加班时间还少。
劳动力数量占部分优势。
越南有1亿人,与广东省的人口数量相当。而且年轻,越南中位年龄30.5岁,35岁以下青壮年占比56%。这点与中国人口老龄化形成了鲜明对比。很多人会把这点作为越南承接制造业有优势的基本论据。
但其实大家忘了一个很重要的点,广东是中国的广东,东莞是中国的东莞,中国14亿人口在作为巨大的分母向东莞源源不断地输送青壮年劳动力,这点根本不是越南所能比拟的。
而且中国有很大的人口分布纵深,不管是年龄,收入水平,文化水平。因为分母大,所以不管是哪个区间拉出来,从数量上来讲,都可以非常有竞争力。
劳动力素质是硬伤。
越南劳动力在体力方面没什么问题,但内在素质距离中国大陆的人口还有很大差距。文化水平普遍偏低,47%的人是小学以下文化程度,高端人力资源和中国无法竞争,让他们组装可以,想研发,还有很多课要补,差距很大。
越南工人的做事效率、工作观念,跟东莞工人完全不同,不管当天的工作有没有做完,或是工厂的这批货需不需要加急,都是到点就下班,根本不管工厂的死活。
越南男人没有进取心是出了名的,一个个都很佛系,所以越南工厂更愿意招女工。
另外,越南工人没有时间观念。厂规形同虚设。规定上班时间为早上八点,往往到九点都难见到人。一问都是送老婆送女朋友耽误了时间,迟到人家觉得正常不过。
一个城市或者国家的发展,短期看资源,中期看产业,长期看人文。人文的东西影响力是普世的,没办法改变。这也是为什么自古苏杭一直是鱼米之乡,改革开放后,长三角再一次在经济上引领的底层原因。中国人的进取心就没得讲了,一堆人想做老板,学习能力完全被激发出来了。而越南人整体要佛系很多,在进取、竞争方面要弱很多!
第二、人工之外,设厂很重要的综合成本方面
产品的主要成本包括:人工成本、管理成本,零部件采购成本、厂房、水电、运输成本、税、关税等。
管理成本很高。在中国大陆,很多管理人员都是本地提拔,大陆的干部薪资低,但是管的可能比老外还好。就像富士康,大陆干部数量巨大,台湾干部已经越来越少。但越南不同,因为进取心有限,本地人在管理上不具备管理能力,所以在越南设厂,要大量派驻干部。外派补贴很高,提高了管理成本。
目前越南没有形成完整的供应链,所以很多零部件都要从中国采购,比如模具,机加工零件等,零部件采购成本会上升十几个百分点。
中国庞大的供应链,并不仅仅依托世界市场的拉动,还依托中国内部庞大消费市场的拉动。
越南不仅工厂租金比中国贵,而且水电成本也高过中国,中国的水电费用价格大约是越南的2/3,不再具备优势,就运输成本而言,越南也远高于大陆。
税率上,越南在增值税、所得税都有明显优势,这是大陆政府要注意的点。
第三、最核心的关税,这个有政 治因素在里面,越南关税很低,甚至和欧美已经签了近似于零关税的贸易协定。
富士康做过精准测算,目前越南制造,比中国制造,综合成本还是有十几个百分点的优势。
但这种优势是不是那么成为关键因素,其实没那么核心。
虽然,谷歌、苹果等巨头,一直在压着所有的供应商去越南和印度放20%左右的产能,但其实综合算下来,在越南、印度的制造成本要高于大陆,他们更多是从地缘政治因素来考虑,确保供应链的安全。
所以就算是高一些,也宁肯多花钱去采购。
第四、自动化革命,科技取代人工
《伟大的中国工业革命》作者文一教授说过,发展中国家要启动工业革命,必须首先经历一个原始工业化的阶段,必须先把大部分人口组织化起来。
但这是最初状态的工业革命,当经济发展更上一个台阶时,单纯是人口的堆砌已经无法帮助经济在质上有所提升,产业升级在所难免。
低工资并不是优势,而是一个国家产业难以升级、劳动力技术难以提高的障碍。产业不断进步的过程就是资本不断代替低端劳动的过程,也是技术不断进步的过程。
所以,科研才是发展的根本动力。其实,最核心的还是这波滚滚向前的第四次工业革命。
这次工业革命是以自动化技术、AI技术大量应用到工业场景,使得生产效率极大提升,大量人工从制造业解放为典型标志的。
我们正处在这次工业革命的洪流之中,以至于在巨大的浪潮汹涌裹挟之下,我们根本看不清这次革命的全貌。
但他又真实在发生。
还有多久,制造业会大量自动化,以至于不再那么依赖低廉的劳动力?
我们的判断是20年。
所以,留给越南的时间就是要在这不到20年的时间里面,充分利用好短时间的成本优势,构建完整的工业体系、供应链体系,实现从代工到创新的转变,涌现出一批自动化企业、创新型科技企业、互联网企业,并傲视全球,占领未来工业的制高点。
《越南经济年度报告》主编、河内国家大学下属经济大学经济与政策研究院的院长费利克斯(Felix)常来中国,对中越两国都很熟悉,他认为越南发展的最佳状态是,介于中国台湾地区和马来西亚之间的水准,完全不可能取代中国。
但这很显然是妄想!
多数人认为,越南只是中国供应链的外溢,只能承接一小部分。
但无论是多小的产业链的转移,也总是伴随巨大而漫长的代价。
我们相信,中国更会将会越来越好!
资料参考:
观点《越南能否代替中国?他们自己给出了答案!》
瞭望智库《越南能取代中国吗?》
云工厂《越南到底能不能成为西方世界的东莞?》
四条喵《越南或取代东莞成世界工厂? 东莞老板:炒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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