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料图）老干妈陶华碧 中新社记者 李克 摄

7月1日，网络上流传着这么一个段子：

小马哥：干妈，拿来！
干妈：没有！
小马哥：干妈，真的不差钱？
干妈：从来不差钱！
小马哥：再不拿，法院见！
干妈：小伙，你被骗了！

腾讯与“老干妈”千万广告费之争有了新进展。贵阳警方7月1日通报，那份千万元的广告协议，是曹某等3个人伪造老干妈公司印章，冒充该公司市场经营部经理与腾讯签协议。

3个年龄接近40岁的“毛贼”冒充老干妈签署这份广告协议的目的说来更有意思：为了获取腾讯在推广活动中配套赠送的网络游戏礼包码。目前3人，已被刑拘。

难以想象，6月30日还气势汹汹的腾讯，这下子真的被骗了，好不尴尬。不过这件事情究竟谁是赢家谁是输家，就成了7月1日自媒体争相讨论的话题。

有法律人士表示，按照警方目前披露的事实，“老干妈”或成“最大赢家”，无需承担法律责任，还凭空赚了价值千万元的广告宣传。

7月1日傍晚，腾讯公司官方微博发文称：

“其实，但是，一言难尽……为了防止类似事件再次发生，欢迎广大网友踊跃提供类似线索，通过评论或私信留言。我们自掏腰包，准备好一千瓶老干妈作为奖励，里面还包含限量版的孤品哦！”

就在刚刚，腾讯还在B站上发布一个标题为《我就是那个吃了假辣椒酱的憨憨企鹅》

贵阳南明老干妈风味食品有限责任公司相关负责人回应澎湃新闻记者表示，他们也正在看警方通报，具体情况记者需要向警方了解。

不过，网友纷纷调侃，与腾讯合作的原来不是“老干妈”，而是“老千妈”。

腾讯公司的微博文案及配图也耐人寻味。配图中，是一瓶《QQ飞车》联名的老干妈辣椒酱，而且在文字上，“千”和“干”也被标红。

据网上公开资料显示，2019年4月，QQ飞车手游S联赛春季赛开幕，QQ飞车方面宣布与国民辣酱品牌老干妈展开合作，老干妈成为S联赛最新的行业年度合作伙伴，还有网友扒出了相关广告视频。

从视频中可以看到，多位QQ飞车选手在节目中用老干妈辣椒酱现场烹饪食物，并食用老干妈辣椒酱。

但是相关视频是否为腾讯与老干妈进行合作的广告视频呢？

截至发稿，两家公司均未对此事进行回应。

这也是向来不打广告的老干妈，被指首次与电竞的跨界合作，该跨界合作一经公布，就在社交媒体上引发了用户的广泛讨论。截至目前，微博话题阅读一度达到了1.8亿，讨论18.2万。

下午2点26分，支付宝官方账号也跑出来冒泡，发微博称：希望天下无假章。

网友们也纷纷“无情”调侃

而就网传“腾讯状告老干妈拖欠广告费提及某搜索引擎”一事，百度今日下午发布微博三连否认称：“这事与我无关。请大家不传谣不信谣，理性吃瓜。”

在这场纠纷中，老干妈与腾讯其实都是“受害者”——那么腾讯被拖欠的千万元广告费，究竟该问谁要？

上海大邦律师事务所合伙人游云庭律师表示，这种案件通常是“先刑后民”，腾讯应该向诈骗犯进行索赔，而无权向老干妈主张合同权利。

一方面，这些宣传有腾讯对于合作方审核不严的责任，合作中很多东西违背了基本的商业原则，比如是否拿到流程预付款、是否确认过合作方的版权图片等等，是腾讯方的过错。另一方面，目前来看，该案件没有表见代理的适用余地，因为腾讯可能是广告投放完了才去找老干妈追偿的，不符合“善意第三人”标准。

而关于骗子伪造老干妈的印章的行为，如果查证属实，老干妈则有权以诈骗罪追究这三人的刑事责任。

北京市慕公律师事务所主任刘昌松表示，老干妈是否需要支付千万元广告费的关键要看公章真伪。

如果3人与腾讯签订协议的公章是老干妈的真公章，会适用《合同法》的表见代理，这需要法院来判定。

所谓表见代理，指的是虽然行为人事实上无代理权，但相对人有理由认为行为人有代理权而与其进行法律行为，其行为的法律后果由被代理人承担的代理。

《合同法》第四十九条规定，在中国现行的民事立法中，表见代理表现形态有三种，即授权表示型表见代理、权限逾越型表见代理和权限延续型表见代理。

“如果公章是真的，法院就有可能认定三人是表见代理。”刘昌松说，就此老干妈需要支付1000多万元的广告费给腾讯，老干妈向犯罪嫌疑人追责。

目前，根据贵阳警方的通报，公章是三人伪造的。刘昌松认为，最终确认是3人伪造老干妈公章签订的广告推广协议，并且老干妈不知情。老干妈不需要承担法律责任，也不需要支付广告费。“老干妈算捡了个便宜”。

3个犯罪嫌疑人应该承担什么责任？刘昌松认为，目前看3人主要是涉嫌触犯《刑法》的“伪造公司、企业、事业单位、人民团体印章罪”和“诈骗罪”。

根据《刑法》规定，伪造印章罪，一般处3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制或者剥夺政治权利。

根据《刑法》第二百六十六条规定，诈骗公私财物，数额较大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并处或单处罚金；数额巨大或者有其他严重情节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并处罚金；数额特别巨大或者有其他特别严重情节的，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或者无期徒刑，并处罚金或者没收财产。

虽然3人兼有伪造公司、企业、事业单位、人民团体印章罪和诈骗罪，但刘昌松表示，因两罪存在手段和目的的牵连，一般依牵连犯处理原则，只按其中的一个重罪来处罚，另一罪名作为考虑因素适当从重处罚。

“最终的处罚与定罪有关，也与受害方的损失有关。”刘昌松表示，如果是诈骗罪，三人骗到手的财产只是网络游戏礼包码的价值。如果按照民事侵权造成的损失，假冒他人名义签订合同，造成腾讯千万元广告费损失就要按这个金额来算。

但刘昌松也表示，广告费的真正损失很难界定，尤其是想腾讯这种网络广告，与电视台的广告不一样，电视台广告时段有限，“播了一个广告就播不了另一个广告，损失容易鉴定，腾讯的网络空间无限，所以损失也难以界定”。

刘昌松认为，老干妈获得推广宣传，与获得其他利益有所不同，不请而推，再找老干妈要推广费，“就像强行洗车找人家要洗车费一样”，难以得到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