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内头部互联网公司掌门人们的个人风格正呈两极分化的趋势。

一方面以BATJM等为代表的“老牌”互联网公司掌门人不断“跳狼”,商业上的成功大有掩盖不了其骨子里“坏”的趋势;

另一方面,以字节跳动、拼多多等为代表的更年轻的“巨头”可能是因为媒体深挖不多、言论曝光尚少、或是其掌门人本身更年轻一些而体现的三观圆润度更高,他们暂时还借着“新贵”的光环坐定“平民”或“神职”。

李彦宏是一派学者的温文尔雅气质,但江湖上的形象早早被贴上“莆田系”和“夫妻店”的标签难以消除;马云曾经一度占领新一代商界教父的高地,却在以“996是幸运的”等为代表的“布道”之言下愈发显得“油腻”;马化腾近年话不多,倒是留下了自由、开放的好名声,但君不见早年他“全民公敌”的身份;刘强东就不说了,“兄弟”和“没有管住下半身”将成为他摆脱不了的原罪;王兴呢?自傲、好斗的性格让他一直也没有过太好的路人缘,早年像素级复制国外平台的起家经历也从为给他留下过“开创者”的好名声。

似乎大众印象里,互联网“大龄”巨头中的“老好人”就剩雷军一位了,不过随着他和董小姐的十亿赌约以失败告终,怎么看雷老板也有种老实外表下“蔫坏”的气质了。

张一鸣、黄铮等年轻一辈掌门人的风格当然还好些,不过也是因为成名不久,不知道他们未来能不能忍受住金钱和地位的“腐蚀”。总体上来说,国内大部分互联网、科技巨头掌门人的风格真是一言难尽,跳狼的跳狼,嚣张的嚣张,也不知道是人一经历成功就会有些忘乎所以,还是这些公司不太注重自己的创始人形象包装或者是危机公关。

不过可以确定的是,在“成功代表一切”的整体社会氛围下,“跳狼”的掌门人们肯定是没有动力在乎大家对他们或是三观或是“蠢坏”的指责的,这也导致了越来越多原本应“极客”、“沉稳”、“年轻”、“活力”的互联网科技标签,被各种“狼性”、“三观尽碎”代替。

也不知道这是互联网行业的悲哀,还是互联网行业本来就该有的真实姿态。

从“有赞”,看互联网公司风格化掌门人的“铁狼”做派

可以肯定的是,这一代BAT大佬们留下的商业文化正越来越有“吃相难看”的趋势,虽然“站着把钱给赚了”的确很难,但笔者想强调的是:即便“跳狼”给你们带来了很大的商业成功,大佬们也有义务给大众传达一个良好的公众形象。

从社会角度来说,这是用户的期待,也是未来可以越来越好的“希望”;从企业角度来说,这是避免“爆雷”的必须操作,也是应对未来危机时刻的未雨绸缪之举。

不过,一众互联网公司掌门人里,有一家结合了百度、阿里与腾讯三家巨头标签的企业,让笔者觉得目前的这股互联网公司风格化掌门人“跳狼”的妖风不仅“蠢”,而且“坏”。

这家公司就是“有赞”。

这家仅用了六年的时间就做到上市的公司是背靠微信壮大起来的,它的创始人来自百度、阿里,却最终让有赞获得了腾讯的融资。

曾经叫口袋通的有赞创立于2012年,是一家旨在为商户提供微商城和完整的移动零售解决方案的平台,随着“新零售”、社交电商在近些年的火爆,有赞现在已经把自己定位为一家移动零售服务商。2018年,有赞在港交所成功借壳上市。

有赞简单来说是一家帮助商家在移动端(主要是微信)网上开店、网上管理店铺和订单的软件服务商,主要面向的客户是企业、商家,早期兴起于微信的微商们有很多就是用有赞的服务开店卖货的。

它的创始人“白鸦”可谓是尽得互联网真传,据报道,白鸦在百度、支付宝都工作过,历经多次创业,最终创立了“并入腾讯系”的有赞。

可如果让身兼BAT经历的白鸦来代表整个国内互联网企业的风格的话,那笔者只能说这是让人“绝望”的。

因为在“官方”软文中,舆论夸这位创始人的标签竟然是“彪悍”和“匪气”。

我们一起来看看网上大量报道对他的形容:

“白鸦在业界著名的形象是留着寸板头,棱角分明,说话时犀利的眼神不时飘向对方,透露着原始的野性;说到兴起时手舞足蹈,额头上的伤疤赫然可见,藏着年少轻狂的往事,又让他身上多了几分彪悍和匪气。”

“据说白鸦爱喝酒也能品茶,像极了古龙笔下的人物,‘骑最快的马,爬最高的山,吃最辣的,喝最烈的酒,玩最利的刀,杀最狠的人’,他称自己‘美术学专业出身,学过油画和舞美;读过中专,电大毕业,摆过地摊做过泥瓦工’,同时白鸦非常欣赏拼多多CEO黄峥,理由是‘终于找到了一个和我们一样用最底层的思考做事情的人,一样从不解释,一样埋头做自己事情’。”

说真的,要不是这些文章后面都在夸有赞,笔者都觉得这是“黑稿”了,什么时候“彪悍”、“匪气”、“杀最狠的人”可以这么花式跪舔了?

我们来看看白鸦在带领有赞走向“成功”之余都做了些什么。

首先是号称曾担任支付宝首席产品设计师的白鸦把“阿里味儿”带到了有赞,规定了“聪明、皮实、有要性”的考核要求。

作为一名曾经公开信奉“不自由毋宁死”的人,白鸦曾回想起在支付宝听彭蕾开长会时的情景说,“彭蕾这种做法牛逼!我在阿里的时候不觉得使命、愿景、价值观、组织等是多么重要的事,那就是一个政治工具。当我做了三四年公司之后,我才意识到他有多重要。它是企业的根基”。

没有原则就没有原则,屁股决定脑袋的三观一定要这么自吹自擂?

于是,“白鸦在有赞开始喜欢开长会,甚至有时候通宵到第二天中午,他认为要所有人都参与才可以不仅知其然还知其所以然”。

感情成为了上市公司CEO后,就可以那么没有节操地自我打脸、压榨员工?于是有赞“顺理成章”地推出了霸道的996政策。

2018年底,白鸦发全员信称:将取消所有有赞人的“官职”。 除“上市公司”必须的董事长、总裁、董事、CEOCFOCMO风险管理等需求外,有赞不再有副总裁、总裁、总监之类的职位名称。此举被员工在脉脉上吐槽“其实是内部小资情调太重,攀比成风”。

2019年1月,有赞在公司年会时宣布未来将执行996工作制,引起一些员工不满,甚至有员工呼吁拨打市长热线进行举报。年会上,有赞高管还举了“任正非劝退高管离职时说的工作家庭平衡不好可以离婚”这个例子。有赞CEO白鸦于1月28日早晨也发文回应一些不满时称,“几年后回头看,这次绝对是好事”。

白鸦说,这样可以“让社会上更多人了解了有赞文化,也会让更多人才想进有赞的时候谨慎考虑下。这样,不至于来之前和来之后想象的不一样”。有赞的HR有个硬规定,“面试的时候必须告诉面试者有赞很多人都压力挺大,有赞对人的要求是什么,这里不安逸”,目的就是“我有责任告诉你我是什么样的,甚至放大我的缺点绝不能哄着你来,最后呆一段时间不开心的走”。 白鸦还附上长篇文章称,要让大家在有赞学会“享受”。

但对于有赞“996”不知情的入职员工,白鸦并未给出任何解释和补偿。有网友称,有赞的突然宣布调整,实际上本质就是“变相的减薪裁员”。据媒体计算,如果根据996的工作模式,有赞员工每月加班时长将扩大到169小时,远超劳动法所规定的36小时。

但在宣布如此“严苛”的工作条例后,有赞方面并未提出有关“涨薪”的任何言论,还称“今天的95后已经很不勤劳了”,“18年招的冗员太多,要大量减员”。

有赞这些举动之前大量网友们抨击的已经够多了,笔者并不想过多延展。只说一句:没有节操可以,但把这种三观尽碎的“铁狼”做派洋洋自得地大肆宣扬就真的不仅坏,而且蠢了。

为什么那么多跳狼的互联网公司掌门人里我们独独拿有赞出来着重举例?因为它的业绩和股价表现在这些操作之后仍然很差,亏损和股价大幅跳水是主旋律,有赞并没有好的经营状况来掩饰它的危机。

但其他掌门人们也并非就可以沾沾自喜了,历史的经验告诉我们,公司是很难真的做到在商业上一直顺风顺水的,说不定哪天遇到挫折的时候,掌门人极坏的路人缘就是压倒公司的最后一根稻草。

所以对于国内目前普遍存在的互联网公司风格化掌门人的“铁狼”做派,笔者想说:长点心吧,花点钱维护一下你们该有的正常三观没什么。自得于自己的油腻形象真的是不仅low,而且会对公司会构成长期的隐忧。